嗟我怀人

αοω Lexxx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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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狱】睡不着的时候就该干点什么 06

·590中心180590,微800590,提到会预警;

·是个没心没肺却又心很重的狱寺,代理篇后时间线; 

·感情走向比较阴间,NTR要素有,不喜点叉;

·前情提要:上一章  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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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寺隼人在顾问办公室前驻足,深呼吸,抬手将西服领子向下拽平整,食指关节在门前悬而不决,犹豫片刻又放下,几经反复,最终还是决定先去廊道尽头的露台抽根烟。他表面上无所畏惧横冲直撞,以怒涛狂岚之姿将一切可能存在的软弱迹象分解,但他内心深知,逃避是他早已刻在基因中的自我保护本能。

狱寺倚在雕花围栏上吞云吐雾,下午的阳光明媚热烈,但因建筑结构原因,露台上沿完全阻隔了光线进入的可能性,他含于阴影之中将彭格列总部巧思别藏的景观设计尽收眼底,天气无雨无云亦无风,碧空拥簇大地,鲜花怒放,草木苍翠浓郁,人造喷泉的淙淙水流为静景注入活力,中央的纯金半裸女武神喷泉像反射着美轮美奂的光芒,赤裸裸地将西西里地下世界霸主的野心昭告世人——欲望、财富和地位。

中庭彭格列的工作人员三两成群,进出往来,扮相与常人无异,近乎透明的烟雾为投射在眼中的平和美景蒙上一层暧昧薄纱,将无法暴露于阳光下的事物统统掩盖。肥沃的土壤是孕育罪恶的温床,取之不尽的金山之下埋着累累白骨,盛放的花朵以血泪浇灌,栉风沐雨百余年而屹立不倒的彭格列就像其引以为傲的首领——大空,在阳光之下以最诚恳宽和之姿包容福泽一切,但当夜幕降临,便化身为吞噬一切的无穷暗夜,贪婪地将周遭全部染上伸手不见五指的颜色。

狱寺咧开嘴,机械性地笑了笑,这样的笑容在近几年越发频繁地出现在他脸上,用以替代早些年那些过于生动且易读的面部表情,此般意味不明的笑容就像一张方便的面具,可以替代各种言语。随着十世家族在里世界的话语权与日俱增,他的地位亦水涨船高,在此过程中,这张无声的通行证也愈发便捷。大多时候、越来越多的时候,他什么都不需要说,只需要这样笑,旁人就会自动吐出那些他想听或是不想听的话来。

狱寺隼人食指微动,燃尽的烟灰颤动两下后不甘地簌簌落下,映刻在眼底的景色越是斑斓美丽,相较之下,他所处的位置就越发阴翳不见光。他自嘲地想,此情此景倒是与他当下在彭格列的地位巧妙重合起来,二者相得益彰。然而,即便身处阴影之中,他依旧感觉到一股恼人的热度灼烫着他的肌肤,也许热源是覆盖于周身的阴影,也许是身上着的从云雀那借来的衣服,也许是刚刚山本武的眼神,也许这三者本出同源——是他那不为人知的自我厌弃和负罪感在作祟。女孩惴惴不安的眼神又凭空占据了他的视线,他的鼓膜中响起血液在地毯上缓慢流动的声音,随后这两者全都解构重组为一种蠢蠢欲动的躁热,和云雀恭弥那场荒唐的性爱浮现上来,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变化。他变了很多,周围的环境变了很多,身边的人变了很多,他们都变了。

“妈的。”狱寺隼人没头没尾咒骂一句,冤大头不知是可能洞悉一切却偏又持暧昧态度的山本武、是抓不住猜不透看不清亦来者不拒的云雀恭弥、还是破罐子破摔的自己,抑或三者都有。他将烟头扔到地上发狠踩灭,又叼上一根以极快的速度抽完,动身去往先前逃离的目的地。

*

三声规规矩矩的叩门声后,房间内传来准入的声音,狱寺隼人推门而入,面向翘腿搭在办公桌上双手交叠于腹部、以帽子遮脸作假寐状的顾问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唤道,“里包恩先生。”

里包恩的动作没有任何变化,只有稚嫩的童音从帽檐下传出,过去被对方以假乱真的玩偶戏耍的记忆涌上,狱寺眉头不着痕迹一跳。不过这些年随着诅咒解除,里包恩的恶趣味日渐收敛,如今的狱寺大抵能够理解世界第一杀手当年的心境,除却本身爱玩的天性使然,里包恩作为彩虹之子化身小婴儿期间,那些种种无厘头放飞自我的举动,多少带着点苦中作乐的自我嘲弄和排解意味。

“你该少抽点烟,阿纲会担心。”称职的家庭教师无时无刻不在替自己的学生操心。如果这句话是十代目本人面对面说与他听,狱寺一定当场感动得痛哭流涕宣誓忠心为十代目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但中途隔了个人,从里包恩嘴里说出来,就多了一分公事公办的疏离客套。虽然里包恩确实关心着他们每一个人的成长,但此情此景,二人都心知肚明,这句话比起传达首领的关怀之外,内含更多的则是“今天天气不错”“中午吃的什么”“最近身体还好吧”诸如此类的社交辞令意味。

“万分抱歉,竟然让十代目和里包恩先生因为这种小事担心,我会尽量克制的。”狱寺略微欠身,举止得体。

狱寺隼人从过去对于里包恩的情感就非常复杂,一方面,他最亲近的两个人——碧洋琪和夏马尔,和里包恩关系匪浅,但也正因如此,里包恩之于他的形象更接近一位值得尊重和敬畏的长辈,而他天生与年长的人相处不来;另一方面,里包恩从未直接执导过他修行,也未曾与他达成过任何协议,他既无法像沢田、山本,笹川那样若无其事地向里包恩撒娇,也无法像云雀与六道骸那样与其建立或信赖或利用的关系,他和首领的家庭教师之间始终搁着一层微妙的薄膜,平日里无法察觉,但却真实地存在着,界限分明。

对此,狱寺隼人心怀芥蒂,针对他忠诚度的考验总是不期而至,那种恨不得将心剖开以证明自己却始终不被完全信任的意难平,就如同西西里雨季上空挥之不去的密布阴云,笼罩着他,再时不时当头泼下倾盆冷雨,浇他一个透心凉。他被自卑感和无力感困扰着,他对于首领左右手的位置并非如同他对外高调宣示的那般信心满满,相反,内心对于德不配位的深重焦虑和担忧常年折磨着他可怜的神经,那些脆弱的线条紧绷得如同一触即发的满月弓弦。

狱寺深知自己既无法成为像云雀和山本那样强大的战斗力,也无法做到像六道骸那般潇洒和来去自如,更遑论如笹川那般一根筋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因而他只能逼着自己拼命一点,再拼命一点。

“狱寺,你现在是彭格列的Under Boss,身份今非昔比,论级别还是我的上司,不必这么拘谨。”里包恩总是话中有话,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可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若不细品,就会忽略其背后所蕴含的深意,在毫不知情地情况下被其不留情面地宣判死刑。

“请您不要打趣我了。我想做的从来都只有令十代目全心信赖的左右手而已,Under Boss什么的,如果首领不是十代目的话,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何况我还差得远呢。”

恰到好处的谦虚和逢迎,无论话术、语气和表情都滴水不漏的回答,里包恩轻笑一声,戴好帽子坐正,在内心赞许对方的成长,嘴上也不吝啬对其刚刚完成的任务的夸奖。

“我听云雀说了哦,你的任务完成的不错。”

狱寺听罢并没有露出高兴的神色,摇了摇头,上前一步将那两颗带着干涸血渍的葡萄硬糖轻放在里包恩面前的桌子上。

“哦?”里包恩像是没看到包装上的血迹,拾起糖果饶有趣味地把玩两下,拆开包装,将糖衣随手用死气之炎烧掉,随后将糖果抛起。原本趴在桌上假寐的列恩被食物的味道吸引而苏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长舌将糖果卷走吞吃入腹,第二颗的处理方式里包恩也如法炮制。

完成这一系列堪称销毁证据的操作之后,他看向狱寺,表情无辜地指出,“不赖嘛,能在没有提示的情况下注意到这个暴露的线索并回收。”

果然吗?

听到里包恩的话,狱寺习惯性簇起的眉头间沟壑又深了几分,俨然能夹死苍蝇的架势,他叹了口气,问出自己此行最为在意的问题,也是他特意来找里包恩汇报任务的目的。

“请问,这是某种测试吗?里包恩先生。”狱寺直视着里包恩那与外表年龄不符的深沉如墨的黑眼睛,不卑不亢,毫不退让。

里包恩哼笑一声,抄过手边的杯子,给自己打了杯咖啡,吸溜一口,似是而非地回答,“说来听听。”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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