嗟我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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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卡】美丽新世界 03

·后现代伪科幻pa,非考据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系列;

·前文链接:01 02

总算是见到了,我滴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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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情报坐标指向工业区和半岛区北方交汇处一座旧教堂,半岛区顾名思义,是赤道西南方临海的大陆半岛,在前纪元时代领土归属某个边陲小国,但因地理位置临近当初毁天灭地的五个核爆点之一,核辐射污染严重,周边水域亦不能幸免,随着三百年来地球生态系统的自我过滤和修复,此地虽辐射含量依旧高于安全值,但也逐渐恢复往日生机,成为野生动物、文明弃儿与社会垃圾的乐园,同时也是一处毗邻工业区的天然废弃料处理堆积的好地方。

虽然南再三提醒此行极有可能是陷阱,带土还是决意独自前往。原因除了鹿惊的事情他不想假手于人以外,还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在冥冥之中循循善诱,促使他孤身赴约,而宇智波带土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没有选择自治区给干部统一配给的红白海沃顿动能车——这种方式虽然高效但过于招摇,而是选择了往返工业区和各个行政区之间的专用货运铁路。这条线路虽然条件艰苦且效率低下,但优点也显而易见——不需要经过岗哨的身份和安全核验。

五年前铁路搭建的时候,宇智波带土作为自治区派驻的项目监事长,结识了当时的联合政府主事工程师弥彦。

彼时建造的日子太过枯燥,除了身边这些日复一日为人类文明复兴自我奉献的好人,就只剩满目荒芜,而宇智波带土又必须时不时地和谁说些什么,醉心技术的弥彦便成了他物色的最佳人选。带土投其所好,与弥彦讲一些前纪元失传的新奇技术——其中大部分来自空间站遗留的书籍,一来二去,二人倒也成了不错的朋友。

弥彦为人单纯,十分仗义,是少数可以对自治区放下成见的人,带土甚至不需要对他透露太多事情,只告诉他自己因私人原因需要在保密的情况下搭乘货运铁路进入工业区一趟,弥彦就贴心地帮他打点好了一切。

宇智波带土趁铁皮长蛇途径一片混合生活区减速时简单粗暴地跳了车。在对着车厢壁开枪前,他在心中默默给弥彦道歉,为其这个月将要额外支出的车厢修缮费用,加载了海沃顿核心的枪不用费太大力气就铁盒子的一整面回归为分子状态,不过转念想到费用是地球联合政府拨款,宇智波带土的负罪感就减轻不少。

因跳车时的相对速度和惯性,他滚出十几米才勉强停住,衣服质量不错,加之有专业缓冲姿态防护,跳车的伤害被降到最低。

没有见血,非常好。

宇智波带土站起来掸掸身上的土,脚下龟裂的地面缝隙间挤出几簇奇形怪状的杂草,一如微缩版的后现代人类启示录。他平复呼吸,结果被空气中的工业粉尘灌了满嘴,也许还有一些微弱的放射性尘埃。举目四望,钢铁巨人沉默伫立,被周遭浓稠到不断下坠的灰烟所吞没,列车在他身后呼啸着加速远去,整个工业区呈现出一派肃穆又寂寥的图景。

宇智波带土费了不小功夫才从一个工业区土著那弄来一辆几乎快要散架的旧时军用越野车,本地居民的语言应属拉丁语系衍生的一种,带土听不太懂,两人鸡同鸭讲、你来我往比划了半天,直到带土从自己的爱枪上卸下海沃顿能量核心时,对方的眼睛终于亮起来,带土觉得自己运气不错,恰巧碰到一个识货的家伙。向黑市倒卖工业区的零件和材料是当地居民的营生来源之一,在此处零件和材料流通起来甚至比货币更受欢迎一些。

带土用来易物的海沃顿能量核心足以买下整个工业区的车,而流向黑市亦可能引起一场不小的风波,但宇智波带土不在乎。核心生产工艺虽然复杂且数量稀少,但终究可再生,因贪婪引发的流血伤亡则不在他的操心范围之内,他只是需要一部车子兜兜风,顺便去寻找一只迷途的小狗。

穿越工业区的过程犹如一部人类文明的衰退史,钢铁怪兽退化成残楼败宇,大自然开始逐步抹去人类活动的痕迹。带土的车里装满了奇形怪状长着黑斑的香蕉,是车子原本的拥有者热情地塞给他的,他收下了,但并没打算尝一根。他在人烟稀少的道路上颠簸前进,轮胎每次碾过废料、垃圾或动物尸体时产生的颠簸都让他为车子的质量小小担忧一把。

他的一只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则搭在车窗外有序地打着节拍,他感到有些遗憾,此时还应有一截雪茄和一段前纪元的摇滚乐来帮助排除某种类似近乡情怯的复杂情感。

盖革计数器的指示数字开始上升,在濒临安全值时发出短促又密集的蜂鸣,聒噪得像面对自家即将远行的孩子时喋喋不休的老妈,尽管出行前带土一再表明不需要这种画蛇添足的仪器,南还是坚持将让他带着,带土没见过自己的老妈,但此时却神奇地感同身受了。他觉得很烦,干脆随手将仪器顺着敞开的车窗丢了出去。

工业区的天空经年阴霾,像铺开的巨大灰纱遮着日光,太阳在铅色云霭中下坠到一半时,他终于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一座孤苦伶仃的天主教堂,结构保存得出奇完整,周遭寂静,如同置身默片之中。

带土的直觉不合时宜地作祟起来,叫嚣着这不是一场出其不意的瓮中捉鳖,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久别重逢。他伸出手想去推开闭合的大门,手指甫一接触,却像触碰到电网一样瞬间蜷缩收回,他收回手握拳又放松,随后抬起双手错了搓脸,做一个深呼吸,才一口气推开门走进去。

轴承年久失修发出刺耳响声,像老妪腰部的哀鸣,彩绘玻璃因早年的气流冲击而碎了满地,部分镶嵌到地面中,与散落的尘埃一起折射着朦胧的光,长椅上的骷髅一部分保留着死前姿态,另一部分因没有支撑而七零八落地倒着。

最前方的一排长椅上,一个格格不入的背影与旧日亡魂们一通沐浴在消逝的圣光中,似乎在与他们一同忏悔自身犯下的罪。主会宽恕他的信徒,但宇智波带土不是主,畑鹿惊也不是什么信徒。

带土踏着一地玻璃星河走向第一排正前方那个坐得很直的银发背影,他没有刻意掩盖脚步声,靴子踩在地板上激起气流,卷起细小的粉尘,鞋跟与地面碰撞的声音犹如响彻回荡的丧钟。前方的人并没有回头,宇智波带土感到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他会将其归为聋了或死了。好在当他的枪顶上对方后脑勺时,对方终于展现出活人应有的素质。

时隔四年零七个月三天九小时二十二分钟,他再一次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

“你比我预期的慢了两天五小时二十七分钟,而我确信到此的路上没有翩迁起舞的花蝴蝶,只有长相可怖的辐射变异蛾。你的品位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带土。”

鹿惊的声音还是记忆中的样子,连叫他名字的语调都没有任何起伏变化,长久以来困扰宇智波带土的愤怒又涌了上来,同时,他还感到一种类似委屈不甘的酸涩钝痛,鹿惊若无其事的表现令他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始至终停滞不前的只有他自己,可他又郁结地发现,他根本不知道该向谁去讨要那段被偷走的时间。

宇智波带土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上去显得满不在乎,“在这里乞求原谅吗?但你忏悔的对象似乎错了。”

畑鹿惊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转而说道,“重新认识一下。旗木卡卡西。”

如果不是被枪指着脑袋,带土毫不怀疑鹿惊——不,现在应该叫旗木卡卡西了,会彬彬有礼地向他伸出手,讨一个装模作样的礼节。

带土冷嘲,“很高兴认识你,但很遗憾马上就要永别了。”

“还记得吗,你教过我的话。” 旗木卡卡西对来自身后的生命威胁置若罔闻,说着没头没尾的话,可宇智波带土却一瞬间就领会了卡卡西话中所指。带土的瞳孔和手不约而同地颤抖起来,刺骨黑暗的冰冷从心脏深处蔓延,他感觉血管中的血液都要冻住了。

随后,旗木卡卡西在带土的枪口和其本人的注视下施施然起身,转过来与他面对面,原来鹿惊的眼睛是灰色的,带土不由自主地想,那块下场凄惨的琥珀又从记忆中浮出,他当时相中琥珀还有另一个原因,他觉得琥珀很像鹿惊的眼睛,可鹿惊从来都没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这世界上也从来都没有畑鹿惊。

宇智波带土想笑又想哭,他最终选择笑,虽然并不比哭好看和愉悦到哪去。

“你该不会蠢到妄图通过打旧情牌来保命吧,这只会适得其反,在你做了那些事之后。交出样本,我或许会念在过去不甚愉快的交情上选择不打烂你的脑袋。”

旗木卡卡西摇了摇头,在宇智波带土复杂的眼神中抬起手握住指着自己印堂的枪管,缓慢移开。宇智波带土不甘地抿紧了嘴唇。

旗木卡卡西这整个动作几乎没有遭遇任何阻力,期间,宇智波带土就像一个提线木偶,全然由着卡卡西放肆。随时能让面前肆意妄为的人的脑袋开花的热兵器失去了原本的威慑,犹如一个可笑的玩具滋水枪,可笑到什么程度呢,就像此时的宇智波带土一样。

旗木卡卡西看着宇智波带土的眼睛,不紧不慢地复述出面前人曾亲自授与给他的话,“除非下一秒你准备开枪,否则永远不要用枪指着别人的脑袋。”说完他又将目光投向带土握枪那只垂着的手,耸耸肩补充了一句,“你甚至连保险栓都没拉开。”

宇智波带土自嘲地笑了笑,认命地将枪收好,大方承认道,“确实是我说的。也许我确实没想开枪,但是。”

下一秒,随着宇智波带土话锋突然转向,一记凝聚了他长久以来各种情绪的凶狠拳头,结结实实招呼在了旗木卡卡西那张苍白、好看、让他又爱又恨的脸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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